黄子凡
如果有人问我:“高考结束之后最期待的一件事情是什么?”我会真诚地回答:“终于有一次在校报上畅所欲言的机会了。”确实,我的这三年,有太多想说,也有太多可以说的了。
还记得临近文理分科的时候,全班就我一个人毅然决然地选择读文科(其实最后大部分女同学都选择了文科)。这可以理解,毕竟理科容易考大学,容易就业。当时,我的物理老师段生阳成天给我们讲读理科的好处,可我还是选择读文科,因为这才是我内心真正热爱的东西,哪怕现在文科一本分数线559分,哪怕现在我只能上一个理科580分就能上的大学,我也不后悔,因为真正热爱的东西,恐怕是不能用妥协和迁就来应付的。
就这样,我读了文科,开始了全新的高中生活。刚分完科的一段时期,可以说是极其尴尬了,我们不仅要习惯新的老师和同学,还要忍受来自理科班的“歧视”。直到现在,我仍不能理解这种“歧视”,因为我们文科生真的很羡慕能够学好理科的学生,当我们数学平均分一百分的时候,理科班能拿一百二十分,可理科生的“歧视”,怎么只能就理科成绩和天生的优越感而论呢?
这个时候,我就很感谢我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刘益兵了。他不仅亲自消除这种“歧视”,还帮助我们树立信心,更重要的是,天天给我们印发每日一题来提高成绩。高考前的几个月,我的数学成绩大起大落,很不稳定。刘老师多次找我谈心(事实上几乎对每位同学都谈过话),还帮我“开小灶”,送我数学资料。虽说今年的数学试卷简单,但我能接近一百三十分,与其说是捡了便宜,不如说刘老师功不可没。
语文的话,倒一直是我的强项,也是我坚持读文科的原因。但读文科前,我可能只是单纯地喜欢上语文课,所以在我上了张勖老师的语文课之后,就彻底改变了我对语文学科的看法。张勖老师讲课十分生动,板书算是我见过的老师中写得最好的。最重要的是,自带书卷气的张勖老师对古汉语颇有心得(所幸我对古诗词的记忆力还行,所以老师偶尔讲了一首诗,我也能记得)。从此,当我看到晦涩难懂的古诗文时,我都能以一种欣赏的眼光来对待了,而不是先入为主的排斥的态度。我自己还买了《东周列国志》等文言书籍来阅读,这就完全是出于兴趣了。
我们对英语老师张燕的形容是“人美心善”。“人美”是真的,但“心善”我并不敢苟同。这里并不是贬低张燕老师,而是说作为我们班为数不多的女老师,张老师对我们的要求还是很高的。英语平均分从喜提一百一十分,到一百二十分,再到一百二十五分,从没人想过一百三十分,到一百三十分成家常便饭,再到突破一百四十分……我们的成长,都是离不开张老师的严格要求的。高考前几个月,老师特意给每人打印一张计划表贴在桌子上,上面记录了每天要复习的几个单元,要记的词组和要背的作文。现在想想,当时我们有很多同学每天边背单词边埋怨,甚至一度有想哭的冲动,但看到英语的高考成绩,一定是笑着的吧。
文综其实是我的一个遗憾,毕竟高考的文综成绩没有平时大考理想。但幸运的是,我遇到了一群真诚又可爱的文综老师。不管是认真踏实、押题特准的政治老师曹海平,“高冷”(自认为高冷)幽默、学识渊博的历史老师龙王强,还是经历了多次换任最终确定、十分接地气的地理老师何松娣,都是在我生命里十分重要的恩师。
其实,最重要的还是要感谢我的母校。平心而论,作为第一届“宏班”的学生,我深知学校把最多的关注都集中在我们身上。我也深知,顶着宏班的光环,不应该仅仅把它当作荣耀,更应该当做一种责任:要带好头,要让学校以我们为荣。在这里,我殷切地希望学弟学妹们,不管是宏班的还是普通班的,不管是文科的还是理科的,都能戒骄戒躁,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;都能够拥有梦想,实现梦想。
我们带着梦来,也终究带着梦走,就这样各自奔天涯。三年的时光,我们或匆匆或圆满地画上了句号。但多年后,在天涯某处,我们仍能回想起数学老师又被我们气掉了几根头发,回想起“勖哥”用湖口话念《秋兴八首》,回想起“燕燕”可怕的“You,please”,回想起2018年,我们拥有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同学,拥有了一群和蔼可亲的老师,拥有了一个终将成为母校的回忆之地……